我的哑巴朋友
曾记得,2020年的12月2日,拙作《又见哑巴》发表在《东方文学》上,不少乡友给予了好评。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哑巴现在如何?日子过得好吗?一直是我心头的牵挂。
我曾计划着,春暖花开之时,带上妻儿,回故乡走走,看看哑巴,看看童年时的许多伙伴,看看生我养我的那片贫瘠的土地。周五,我正在参加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活动,家人告我,哑巴来了。
我的老家距宿城40公里,对于正常人,来去易如反掌。对于残障人哑巴,可就难为了他。他的哑语,一般人弄不懂,他自己不会说话,也听不见别人说话。他不会写字,也看不懂别人写字。世界对他而言,就是无声的。我记得有一首歌《爱的奉献》: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这对于哑巴,尤为重要,离开了爱心人士的帮助,他寸步难行。
哑巴揣着的小本本上有我的门牌号和几张旧照,他以此顺利找到我的家,一脸的高兴,我们也高兴。他从踏进我家的门槛,嘴里就一直咿里哇啦地嚷着,手脚不停地比划着,妻儿似懂非懂,我却心知肚明。哑巴是我儿时的伙伴,我们一起下地,一起玩耍,他要表达什么,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我便心领神会,基本没有交流障碍。20世纪80年代,我从外地调来分区,哑巴来看我,正赶上我在打蜂窝煤,这可有了他的用武之地,那个三九寒天一刻不曾闲着,解决了我过冬的燃眉之急。我搬家时正值盛夏,哑巴天生不畏吃苦,不怕流汗,笨重的家具和零碎的家什,他一件一件地搬运,想起来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我们共同畅想着未来,回忆着过去,一顿饭吃得温情而热烈,他多喝了几杯酒,一脸的幸福和自豪。他下午还要回去,我给他收拾了几件像样的衣物,他激动不已。我又让家人给他买了他需要的几种药和几瓶陈酒,不曾想,他顷刻泪如雨飞。此时无声胜有声,他哭,我也哭,感情交融到了一起,所思所想,不言而喻。他对我比划,我是他现在最近的人了(伸大拇指),夜里常常梦到我(作昏睡状)。他还比划,前一段他胯骨骨裂,很痛苦,住进了医院(从包中翻出药瓶),至今还没有康复,还要继续打针吃药。他又比划,家乡虽有兄嫂姐姐,但无人管他,他已决意不和他们来往(作伤心状,作摆手状)。家人看得云里雾里,我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哑巴不会说话,但是他也有思想,有追求,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也需要倾诉,需要人倾听和理解。但愿他所到之处,得到的都是温暖和帮助。
任明淮
责任编辑:王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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