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
闲暇无聊时,我总是被一些人或事羁绊着,引领着,如吆喝声。这好像富有磁性和魔力的声音,或远或近或高或低,或高亢或悠扬地刻在我灵魂的深处记忆的长河,给我警醒,给我鞭策和鼓励,促使我奋进和成长。
父母的吆喝是我永生难忘的。那时没有电视和其它文化娱乐,皖北的冬天就显得特别寒冷和漫长,我们只好自己找乐子。晚饭以后,披着皎洁的月光,我们在打麦场玩“背老鸦”“斗鸡”“夹石磙”“掰手腕”“摸瞎”“藏猫猫”“唱大戏”。尽管朔风凛冽,我们不但玩得热火朝天,而且还出一身臭汗。一直玩到三星西南,大家才在父母的吆喝声中悻悻地不情愿地离去。如,胖婶:“小燕啦——你疯够没有——家来——睡——觉——啦——”她声音动听悦耳,亲切而自然,担心和疼爱,拨动村庄里人们的心弦。是啊我们都十几岁了,男男女女一起疯耍,怎能不让父母操心和担心呢。但是,这种操心和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那时呀,我们都单纯,只知道玩,而且友谊是纯真的,伙伴们灵魂没有杂质。父母的吆喝让我们惧怕,但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我们往往嘴上答应着,但仍不想走。便吆喝回应:“好嘞!一——会——就——走——。”
真正让我们惊喜的吆喝,是西庄卖烧饼麻花的李老头和东南几十里外的货郎挑子张大伯。李老汉不进村就吆喝:“买——香烧饼——脆麻花;买烧——饼,麻——花——”我们听了,自觉不自觉地从家里跑出来,围着李老头,团团转,吃的吃,看的看。吃得津津有味,满口生香;看得无可奈何,直咽口水一副苦瓜相。我有时是后者,一来家里的确穷,二来父母年轻,每天出工干活不在家。还好,老奶奶总是不失时机地走过来,要么用一卷头发换,要么从裤腰摸出一个蓝色的裹着的小布口袋,从里面摸出几分钱买;再或者给我赊一点,下次补还。我也就欢天喜地地去了。
货郎老张的吆喝丝毫不逊色于李老汉。“破棉套子——烂球鞋——拿来卖——”“都来买——都来买——洋针——洋线——洋糖果——”我是听着这吆喝声长大的,也是在一些伙伴的羡慕和嫉妒中成长的。因为我有一位爱我疼我的老奶奶。只是而今忆来,令我心尖隐隐作痛的是,吾欲孝而亲不在。
2018年,好朋友、邻居卢老师英年早逝,我悲痛万分。那天送别,给他烧纸,大操的吆喝更是让我刻骨铭心:“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孝子——留——客——!”唉,人生不易,生命苦短。有些事无法预知避免。既然我们无法逾越和改变,只好面对,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活出快乐和品质。
王天啸
责任编辑:张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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