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第一次写小文章给自己的亲人,没想到是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姥姥。我从未觉得离别是伤感的。可这次,心里确实空洞了一块。
姥姥从小带我,那时我家住在一个五层的筒子楼里。我爱从家南头跑到北头,姥姥怕我摔着,总是在后面跟着我。年过花甲的老人自然是追不上刚会跑的我,我记得她总在后面说跑慢点跑慢点。后来我骑着扭扭车,姥姥也总在后面追着。小时候留下的记忆不多,但我总记得这些藏在心底里——来自老一辈人最真挚的爱。
再后来,我们搬家了。每到春节,妈妈总会把姥姥接来我家过上几天。我记得我刚开始总期盼着她来。因为她一来,妈妈就会买很多小面包和瑞士卷还有八宝粥和早餐奶。平日里,妈妈是“舍不得”买给我的。姥姥总会叫我先吃,我那时大概六七岁,正是调皮的年纪,我总欺负姥姥。我总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拍打她或者扭她,时间久了,姥姥也会说:“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烦人啊!”现在想想,是无尽的后悔与难过。
姥姥在那一年突然病了,是脑血栓。大姨夫去看她的时候发现了不能动的姥姥,赶紧带她去医院才捡回来一条命。妈妈那几天总是很易怒,我知道,那是妈妈伤心难过的特有表现形式。姥姥生病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再来我家的时候,她已经不能被搀扶着上楼了,而是得靠我表哥背着上楼。她在家里会推着一个小推车来回走,从而消磨一些时光来打发自己无聊的生活。她变得嗜睡,几乎每天都在睡觉。我上学回到家时,总会去屋子里和她聊几句,她总叫我吃好吃的。后来我才从大姨的口中知道,她的手推车里总放着一张她抱着小时候的我拍的照片,她总会拿出来看。那是她的珍宝。我当时就觉得姥姥是真的爱我、疼我。
再见到姥姥,是在舅舅的家里,我去参加三舅儿子的婚礼,就是那种农村的大桌。姥姥住在门口的屋子里,我去的时候妈妈正在给姥姥喂香蕉。很可惜,她已经谁都不认识了。几个亲戚在旁边问她你可知道这是谁?她眼神空洞地望着我:“我记不得了,这是谁?”我有那么一瞬间是不相信的,那个深爱我把我的照片当宝贝的姥姥居然不认识我了。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可那天是表哥的婚礼,她也只能笑着迎接客人,回应别人的话。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鞭炮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舒服。蜷缩在床上的姥姥忽然挺起身然后躺下。她或许知道自己要不久于人世了。想到这,我不禁感到悲戚了。
姥姥不好的消息是在我回家考教师资格证面试的时候。妈妈接到舅舅的来电,说姥姥开始不吃东西了,妈妈开始焦虑与不安。是啊,那也是养育她的妈妈啊。妈妈急匆匆地赶去一个叫陈滩村的地方,和大姨一起照顾姥姥。我打电话询问病情的时候,妈妈只说吊了几天水好一点。我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几天就好了,可没想到,这居然是永别……
姥姥在我回学校隔离期间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今天在车上,父亲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出来时,我以为我听错了。反复确认后,我和父亲拌起嘴来。父母总是报喜不报忧,可姥姥从小照顾我,我应该回去见最后一面的。我总这样想着,“我还没工作,还没挣钱给您花,您怎么就先走了呢?”
今天的天很蓝,白云在天上也很美。好久没有这么好的阳光了,我猜姥姥一定就在那云朵的后面看着我,和我捉迷藏嘞!
武嘉琦
责任编辑:王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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