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文化交融的西域图景

□彭忠富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曾说过：“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敦煌文化的灿烂，正是世界各族文化精粹的融合，也是中华文明几千年源远流长不断融会贯通的典范。敦煌及西域的文书文物的发掘整理，复活了中国及世界许多被忘怀的往事。”位于甘肃的敦煌以及新疆，都属于广义上的西域地区。但凡文化交汇的地区，哪怕经过沧海桑田，也最终会在当地留下丰富多彩的文明遗址和地下文物。西域地区自然也不例外。

譬如塔克拉玛干沙漠及周边地区相继发现了疏勒、龟兹、焉耆、高昌等古代王国的城址和寺院。最著名的自然是1900年在敦煌莫高窟发现了一个中世纪的宝库，里面藏有数以万计的汉语、藏语以及许多未明语言的古代写卷。遗憾的是，西域文明遗址是被外国人先后发现的，自然这些珍贵的文物也遭遇了他们强盗式的掠夺。这些外国人中就有斯坦因，他在西方学界的地位极高，被誉为“同代人中集学者、探险家、考古学家和地理学家于一身的最伟大的一位人物”。

斯坦因曾在1900-1931年间进行了著名的中亚探险，重点是中国的新疆和甘肃。斯坦因在新疆、甘肃的发现以及他对这些发现物的初步研究都证明了中国文化在中亚地区的影响以及中国与西方在汉唐之际经丝绸之路进行的频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斯坦因被誉为国际敦煌学研究的开山鼻祖之一，是因为他的中亚考察以及在考察中所获的敦煌吐鲁番文物以及其他中亚文物是当代敦煌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沿着古代中亚的道路》是斯坦因综合他三次中亚探险考察与考古发掘的成果（包括研究成果）而写成的通俗著作。

《西域探险记》是《沿着古代中亚的道路》的精编版，本书包括“西域往事”“千佛洞石窟寺”等二十章，简明扼要地记述了斯坦因四次中亚探险考古的主要过程和重要收获，复原了中西多元文化交融的西域历史图景。其中涉及到的地域包括尼雅遗址、米兰遗址、古长城遗址、吐鲁番古遗迹等多个地区，全书辅以大量珍稀考古实景图片、文物图片和遗址平面图，图文并茂，贯通了遗迹和历史的文明脉络，揭开了引人入胜的古迹神秘面纱。

在“西域往事”中，我们了解到张骞促使西汉最终开通了丝绸之路。汉朝管理这条丝绸之路长达一个多世纪，汉朝在这一地区的统治之所以能够如此长久，是由于外交手段运用得当，以及优秀文明的巨大影响力。而在“千佛洞石窟寺”中，斯坦因间接讲述了自己为了掠夺敦煌文物，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卑劣行径。不过，在其字里行间，我们能感受到敦煌文化的灿烂，譬如他说，“大型石窟寺以及许多小石窟寺石灰粉墙壁上的古代壁画，虽然都是佛教内容，但是其美术价值之珍贵，令人叹为观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所有的壁画都保存良好。这当然要归功于当地气候和石窟寺墙壁极度干燥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