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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月10日第07版:文艺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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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炊烟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每次听到邓丽君演唱的这首歌曲,心中倍感亲切。炊烟,那曾是一个家的烟火气呀!随着悠扬的歌声,我的思绪拉回到有炊烟的家乡。

“一点炊烟竹里村,人家深闭雨中门。”一缕炊烟,就是一户人家。炊烟,像家家户户的坐标,记载着乡村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恬淡生活。

乡村的炊烟,总是最早迎接黎明,最后送走黄昏,成为乡村一道特有的风景。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家家户户烟囱上先后飘起的或白或青的炊烟。由浓及淡,随风而散。晨如残梦,午如轻纱,夕如幻画。村庄、树影、田野、庄稼、农舍都被笼罩在其中,那一片朦胧景象把村庄描绘成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炊烟,像一部流动的史书续写着人间烟火。

“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劳作的人们逐烟而归,是久远的习惯,炊烟释放着今天可以休息了的信号,但记忆里其实更多的还是灌满大街小巷的呼唤:回家吃饭啦。孩子们一个个玩得灰头土脸,蹦蹦跳跳,从小村角角落落钻出来。也有调皮得不肯回家,往往逃脱不了被扭着耳朵的命运,哭着,闹着,特别委屈,还没有玩够嘛。

我家的炊烟,从母亲伴随着鸟儿清脆的叫声,拉动风箱中升起。母亲系着围裙,舀水淘米做饭。灶膛里噼噼啪啪的火苗熊熊燃烧,照得母亲脸庞通红。袅袅婷婷的炊烟,顺着烟囱缕缕升起,慢慢飘散。中午,母亲下地回来,顾不上歇息,又一头钻进淡淡的炊烟里;晚上亦如此。待吃完饭洗净碗筷,已是月上柳梢头,才能喘口气。但母亲手里还是闲不住,不是缝补衣裳,就是在织渔网。

母亲将自家菜园中采摘的各色蔬菜,烹煮为家人的一日三餐。草木的清香味和食物的香气在屋中氤氲。温暖着简陋的老屋,升起生活的寄托和希望,也熏旧了母亲的容颜。炊烟,一头连着锅碗瓢盆和油盐酱醋,一头连着母亲劳碌的身影。

小时候,细粮少、粗粮多,肚里缺少荤腥,吃得挺饱,一会就饿了。这时,我们就盼望着自家屋顶上的炊烟早点升起,当看到那一缕缕炊烟,我们的胃和心情一起欢畅起来。炊烟不仅是一种风景,更是我们对一顿饭的亲切眷恋。

母亲在灶台上做饭的时候,我们最希望父亲帮她烧火。因为父亲烧火时,准有好东西给我们吃。父亲总会将山芋埋进灶窿里,将玉米穿在竹棍上置放灶口,将那刚从地里刨来的花生放在火锹上……待这些东西烤熟,从炉灶中取出来趁热送到我们手中时,我们激动地赶紧接过来,鼓起小嘴使劲吹嘘着,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等到稍微冷凉,就迫不及待地吃起来。那希冀,那馋样,那焦香味,浸润了我的整个童年。

炊烟散发的烟火味,是乡村最为温暖的人间至味。

炊烟最盛的时候是年前,父亲把备好的硬柴搬出来,架锅炒年货、打豆腐、杀年羊…… 母亲围着灶台忙得不亦乐乎,父亲坐在灶口添柴,我们围在灶边,不时把做熟的东西往嘴里塞一把,满足贪婪的味蕾。满膛灶火,映红全家人的笑脸。

叮叮作响的炒菜声,风箱里传出的有节奏的欢叫声,灶膛里噼噼啪啪的火苗声,冒着热气腾腾端上桌的饭菜香,构成了一幅淳朴而又优美的风景。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乡外出的人渐渐多了,小村人烟变得稀少。随着社会发展,微波炉、煤气灶、电饭煲、电磁炉走进每家每户。炊烟的情景在生活中与我们渐行渐远,已经成为抽象的模糊的记忆,随之远去的,是童年那无比快乐的时光,是心心相恋的味蕾和情愫,是对家乡的一份记忆与怀念。

炊烟,成了多少游子心头的念,想起它,思乡就有了形状、颜色和温度,有了路标、方向和归宿。

□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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